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油炸木杆,在部队担任电影放映员的日子

发布于 2017年03月23日

[摘要]油炸木杆,在部队担任电影放映员的日子,在我的童年,看电影是一件很向往、很神秘的事。那时,人们的物质和精神生活都很匮乏,村里最盛大的活动就数看露天电影了。每当听说要来放电影的,小孩们就欢天喜地、奔走相告,太阳还老高,就扛着自家的墩子板凳去占下位子。六十年代,电影少的出奇,同样的一部电影,看多少遍也如醉如痴。

,在部队担任电影放映员的日子,在我的童年,看电影是一件很向往、很神秘的事。那时,人们的物质和精神生活都很匮乏,村里最盛大的活动就数看露天电影了。每当听说要来放电影的,小孩们就欢天喜地、奔走相告,太阳还老高,就扛着自家的墩子板凳去占下位子。六十年代,电影少的出奇,同样的一部电影,看多少遍也如醉如痴。

       五岁那年,我偷偷跑出八里路,去沾化县流钟街看《智取威虎山》,离家时天还亮,就根本没顾上想还有回家这事,散了场漆黑一片迷路了,才知有去无回了,正哭着,遇见了我三叔,就乐颠颠地跟着回了家……

       在那个年代,电影放映员在我心目中,,就像今天的航天员一样,根本想象不出得有多大本事,多大福气才能当上放电影的。

       没想到参军到部队,新兵还没下连,因我学过画画会写美术字,作为有“美术特长”人员,被团政治处调到了电影组,成了一名让人羡慕的电影放映员。

       一个新兵蛋子,调入团部的文化圣殿,就像进了天堂一般。,我身上每个细胞都天天兴奋着,浑身有使不完的劲。细小工作比雷锋还雷锋,三个老兵的衣服我抢着洗,取片、送片、检片、搬运机器这些技术含量低的活我独自包揽,早起播放军号也是我一人“独奏”。特别是四千多平米大礼堂的卫生,地面还干净着呢,我就舞着扫把再扫一遍。干活就像有瘾一样,有种特雷锋的自豪感。

       我经常把胶皮管接在自来水笼头上,穿着解放鞋冲洗礼堂,脚上穿双湿透的解放鞋招摇过市,那就是对“劳动光荣”的显摆。

       好景不长,1981年春天,脚丫长了些小水泡泡,又疼又痒。到团卫生队医治,治出了“大毛病”。

       卫生队有位刚开始研学中医的何医生,四十多岁的样子,戴着副眼镜,走起路来摇头晃脑,大家都偷着喊他“何老转”。他诊断我患了脚气,开出了以毒攻毒的处方,安排护士在卫生队门前的大核桃树上,折下了一些枝叶煎煮,用煎煮的“中药水”给我泡脚,泡了几次我的脚和腿都胖的鼓了起来,从此我的双脚天天淌黄水,大腿根部的淋巴肿的和鸡蛋一样,发烧不退。从此,我泡了病号,这一泡就是四个多月。

       说起住院也是我的造化,入伍时我就把高中课本都带到了部队,住院无事可干,就啃起那几本卷了角的课本来。就在这年,军队实行了院校招生制度,我报名参加了全军首届统考,考政治时正发烧,挂着吊瓶坚持了下来。结果住院成就了我的军校梦,被济南陆军学院录取。

       院校招生体检时,我的脚气还没痊愈,院校准备取消我录取资格。卫生队刘队长,是一个瘦瘦的干巴老头,共产党人实事求是的本色一点没变,他找了院校的体检医生,说我的病是医疗事故,保证院校开学之前把我的脚气治好,如果那时还不好再取消录取资格。还和院校体检医生签了书面协议。也许是天佑我这个苦命出身的小子,八月底我的脚气在医生的精心治疗下基本痊愈。

       过了体检关,还有政审关。改革开放之初,军校招生政审很严,后来听老宣传股长说,团党委对我政治上是否符合入军校的条件开了一次专题常委会,起初常委们意见不尽一致,有的认为我出生在地主家庭,入军校应从严把关,提出了否定意见。主管干部工作的政治处主任郭三德,耐心细致地陈述有关政策原则,强调1979年1月29日,中共中央作出了《关于地主、富农分子摘帽问题和地、富子女成份问题的决定》。说我家庭成份已定为公社社员,组织已经允许我参军入伍,入伍后政治表现很好,并调入团政治机关工作,没有理由在政治上设坎阻止军校对我的录取。最后常委们统一了思想,圆了我的军校梦。

       1981年9月,我迈入了军校的大门。两年毕业后,分配回原部队,被任命为俱乐部主任兼电影组组长。前后加起来,我在电影放映这个岗位上干了五个年头。

       上世纪八十年代初,电视机还没走进家庭,看电影仿佛是唯一的文化生活和精神享受。电影组在部队,不仅是文化的阵地,精神的家园,也是部队做群众工作的窗口。

       电影组还是团里的广播站,担负着采写部队新闻、好人好事和作息、集合、防空等各种号令的播放,团里的图书阅览室也由电影组管理。

       我们的放映机是部队统一装备的“解放103A型35mm放映机”,还有团里自己购置的“长江16mm放映机”。影片来源主要由军队文化工作站计划发放,每月一般6部35mm的影片,也经常到驻地租赁16mm的影片售票放映。

       那时,军队下发的计划片,一年四季只要没有恶劣天气,我们都是照顾到驻地的群众,在训练场放露天电影。由于机器是双机,不存在因换片出现的十几秒放映间隙,影片又是35mm胶片(地方乡村都是单机放映16mm的影片),影像的声光效果也比地方乡村电影队的好。群众看了部队放的电影后,大加赞赏的说:“还是部队的(机器)家什好,一下子撸到底,(人)又大又带劲,(看了)真过瘾。”后来被人们演绎成了泛黄的段子。

       有位战友写过那时看“通宵”电影,与现在可不是一个概念。有次电影放了一半下雨了,首长站起来发话,让各连把人带回去。于是各连纷纷喊着口号,把心有不甘的战士带回去睡觉了。一会雨停了,战士们纷纷要求接着把电影看完,于是连部吹响了集合号,各班的动作比紧急集合还快,不一会儿就出现在操场上。接着看电影,不久雨又下大了,首长又一次站起来发话,让各连把人带回去。战士们议论着电影的结局,兴奋的根本睡不着。不久雨又停了……来来回回折腾了数次,才把一部电影看完解了渴。

       双拥共建是我党我军的光荣传统。团首长到驻地政府、厂矿企业、学校等单位走访慰问,都要带着我们电影组去放场电影。电影成了军地融洽关系不可缺的载体。

       那时的电影组就是部队的宝贝。电影组的放映员,是从全团几千人中选出的“小才子”,人人都有一技之长,要么能写会画,要么能弹会唱,要么精通无线电技术。那时学校没有开设特长班,有一技之长的人才很少,不像现在,“小才子”们遍地都是了。

       我任电影组长的几年里,先后和六位战友,在这个光荣的岗位上快乐的工作生活着。

       和我同年入伍、同年出生的战友顾益勤,来自江南水乡,一身灵气,却不修边幅。荣获了战友赐予的“三仙”雅号。团里有“三个仙”,都先后出自我们政治处,这“仨仙”,共同的特点就是无羁无绊,才华横溢、不修边幅。“大仙、二仙”都是团里的大笔杆子,先后都到师政治部任过干事、科长,后来“大仙”找了个驻地媳妇,提早转业到了临沂市人事局工作。“二仙”调任济南军区政治部写大材料去了,肩上早已扛上了大校的军衔。

       “三仙”精通无线电技术,咱们国家刚有了电视机生产线,他就会修理电视机,到了电影组便开始组装电视机。当时全军广泛开展培养“军地两用人才”活动,“三仙”就被济南军区树为“军地两用人才标兵”。

       “三仙”有三个鲜明的特点,技术精湛、生活脏乱、胡吃海喝。说他技术精湛,就是出了故障的收音机、扩音机、电视机等,他打开一看就知道毛病在哪里,三下五除二一鼓捣就好。团里开办了“军地两用人才无线电义务维修部”由他具体负责,他给战友和驻地群众,义务修理过数不清的家用电器,为团队培养了一批“两用人才”,他的事迹在军内外广为传颂。

       生活脏乱,也许与他没黑没白的趴在电器元件堆里有关。他的生活里有“三不”:不洗脸、不刷牙、不洗衣服。本来挺白净的脸,经常和京剧里的花脸一样,满脸都是横一道竖一道的油污。泛黄的牙齿镶嵌在干瘦的脸上,远远看去像只狸猫。尤其是他的衬衣,穿脏一件就扔在床下的洗脸盆里,直到再没有替换的衬衣了,他从床铺下找出先前换下的衬衣,把衬衣翻过来再穿一遍。大伙和他住在一个宿舍,实在忍受不了他的脏乱,我在礼堂开会用的音响设备机房里,安了张床铺,让“三仙”住上了干部才能享有的单间。

       “三仙”毫不讲究的胡吃海喝。他工作痴迷,生活没有规律,很少去机关食堂吃饭。他是江南人喜欢吃米饭,每次去团农场放电影,他都多少弄些大米回来,团机炮连的鱼塘和菜地都在我们礼堂的周围,他白天偷菜,晚上摸鱼,用电炉子蒸米饭,清水煮菜炖鱼,什么时间饿了什么时间吃,还得顿顿喝半斤烧酒。“士兵紧,干部松,稀里浪荡机关兵”的说法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。但是他工作从来不误,集体活动也都准时参加。

       由于他是团里的“能人”,是军区树的标兵,团首长都高看他几眼,我这个小组长拿他真是无能为力。因为他偷菜,团机炮连的连长多次找我,还告到了团首长那里,我只好为他背着“黑锅”。

       任何活动都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。“三仙”后来由士兵直接提干,任命为通信连技师,其实还是在无线电维修部工作,由于缺乏资金,电器元件不能保证所需,他采取了拆西墙补东墙的办法,虽能勉强维持运转,但已进入了恶性循环的衰败境地。随着培养“军地两用人才”活动的淡出,他转业地方工作。我听战友们说,他现在在家乡的镇上,负责人大工作,由于喝酒爽快 “三仙”易名“酒仙”。

       电影组还有个“大侠”唐洪庆,他来自鲁中山区,身体矮小,却十分精干,国画、烫画、玻璃画都画的像模像样。由于他会点拳脚,又性格直率,爱打打闹闹,战友们亲切的叫他“唐大侠”。

       为了密切驻地军民关系,我们一般都是在团部西边的综合训练场放露天电影,训练场东侧有一排通信兵训练攀登用的“油炸”木杆(用沥青炸后防腐),自然也成了我们挂影幕的幕杆,平时我们都是往幕杆上甩幕绳挂影幕,这也是放映员的基本功。他却总是像猴似的,噌噌三两下就爬到幕杆顶端,快速的把影幕挂好,比我们这些老放映员用甩幕绳的规范挂幕法快的多。

       绘制幻灯片,基本都是我和“唐大侠”包揽。我们把部队的教育训练和好人好事,编成故事,采用线描、烟熏、渲染等画法,绘制成幻灯片,在放电影之前播放,对部队有很好的教育鼓舞作用。

       如果哪个连队的事迹被我们绘制成幻灯片播放,在放映前部队拉歌时,这个连队的连长和指导员会轮番上阵,指挥连队拉歌,就像狮吼虎啸一般,能把嗓子眼都喊破。连队的士气会骤然提振。

       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,随军家属时兴自己购买木材,请木工在家里打制大衣橱,大衣橱两侧的门板上,都喜欢叫“唐大侠”烫幅花鸟或山水画。那时“唐大侠’拿着电烙铁在团部家属院里,跑了东家串西家,忙的不亦乐乎,成了随军大嫂们喜爱的“小糖包”。

       “唐大侠”是个屁股坐不住的人,喜欢到处出溜。但出溜到那里都讨人喜欢,经常偷着把放映租片收费的电影票送给机关食堂的人,当然他不会白送,会交换回比电影票价值高数十倍甚至上百倍的酒菜回来,和“三仙”一起再炖个汤菜,弄好后,我们就钻在“三仙”住的礼堂后台上,吆五喝六的灌起酒来。有次“三仙”喝醉后,穿着内裤围着礼堂转圈,我怕被首长看到,想追他回来,却怎么也撵不上他。最后还是“唐大侠”帮我把他拖了回来。

       “唐大侠”后来转为志愿兵,复员后安排在他老家所在的市电影院,继续从事放映工作。

       我们也经常开展技术竞赛活动。检片、接片、挂片,机器故障排除,双机放映无缝隙切换,移动放映幕杆的快速搭设等等。还经常给驻地厂矿、学校书写标语,也担负起了团召开大会会标的书写,政治处《政工简报》蜡纸的刻写和油印等义务。

放映员王焕玉,文才很好,《前卫报》经常见到他的豆腐块。蔡登明,写的魏笔书法内圆外方,结构工整,很有些功底。他俩都考取了军校,王焕玉现在已走上了师职领导干部的岗位。蔡登明转业地方后任扬中市地税局局长。王坚,正楷和美术字写的都有功夫,还喜欢摄影,转志愿兵后,复员安排在老家如皋市广播电视台工作。陈忠明能弹会唱,善于交际,现在是位拥有上亿资产的大老板了。

       我们电影组的六位成员,在各自的人生道路上都迈出了坚实的步伐,与在电影放映员这个岗位上的历练是分不开的。

       回想那个时候,还都是些二十岁左右半大不小的孩子,在远离父母的军营,工作生活充实快乐,真的就像歌里唱的 “红红的领章映着我开花的年岁……我为我的选择高呼万岁”。